記得有兩件事扭轉了父親的逆境。一是當時為打擊社會上打、砸、搶等犯罪團伙,常常組織全市性的聯網抓捕,公安局用的大都是美國吉普和哈雷三輪摩托,但因年久失修,往往關鍵時刻拋錨,影響了任務的執行,他們便通過組織請父親去靜安分局通宵值班修車,更有一次破例讓早已沒了駕照的父親駕車一起去執行任務,成為當時的美談;二是在文革后期,國防工辦一位將軍的進口車(記得是雪佛蘭)一直點不了火,父親熬夜檢查并修復。從此,這位將軍一直叫手下的人來找父親小修小弄,并送來表揚信。這兩件事讓單位領導刮目相看,父親日子也就好過多了。
平反后的父親似乎更加忙碌,不時有人來請老法師去外地診車修車,土特產也絡繹不絕地送進門,令我們好光彩。但勞累一生的父親終究躲不了病魔的襲擊,他因患賁門癌于1977年謝世。
大殮那天,想不到的是有200多人聞訊前來參加追悼會,花圈從里擺到外,許多人只能站在門外,除了親友外,其中有父親的許多學生,更有許許多多穿著制服的警察。他們真心地為與汽車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長者送行,我們為之感動不已。
父親一生最遺憾的是他沒看到十一個孩子中有人繼承他的事業,如今我可以大聲告慰父親,你最喜歡的小弟早已踏上了汽車業臺階,您念道的雪佛蘭、別克、雪鐵龍、道奇等車子就在我們身邊,滿大街跑的汽車基本上是咱中國造。如今是買得起車的人太多,都要拍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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