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文:2003年10月16日早晨,我開車到人才市場附近辦事,因為駕駛技術不太好,我就靠邊停下來了。這時一輛農用車從后邊上來,它剮住了我的倒車鏡,我在車里坐著,它把車剮出了一兩米遠,我就下車了,攔住他的車,當時我非常生氣并用包打了他一下,后來圍觀群眾上來勸:“行了!別吵了,有問題解決問題。”我當時腦子很亂很生氣,圍觀群眾讓我把車倒一倒,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上了車,上車以后精神很緊張也溜號(方言,走神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車“呼”地一下就起來了,我當時很害怕,但車不聽使喚了怎么也踩不住剎車。后來車撞到大樹上才停下來,這時警察來了,我就隨警察到了交警大隊。
我不知道什么是手剎
公訴人:在
寶馬車被剮的時候,是正在行駛還是停靠。
蘇秀文:停靠。
公訴人:寶馬車被剮以后有什么變化?
蘇秀文:我的車往前動了一兩米遠。
公訴人:你知不知道寶馬車為什么跟著往前走,你回憶一下,車停靠的時候你的車擋位是在什么位置?
蘇秀文:我一般掛在停車擋上。
公訴人:你再考慮一下,當時你停車的時候將擋位掛在什么擋。
蘇秀文:因為我車是在哪擋停著,我也記不太清,一般習慣掛在停車擋。
公訴人:現在你按從前到后的順序陳述一下寶馬車的擋位。
蘇秀文:我對這車還不太熟悉,因為是8月份買的,我也沒開過幾次。
公訴人:你停車的時候用沒用過手剎?
蘇秀文:我不知道什么是手剎。
我對車的性能不了解
公訴人:你和你四姐下車后有什么語言和行為?
蘇秀文:我四姐記不起來了,我就記得我自己。我挺生氣的,因為這車是新買的,我上去就罵他代義泉 ,還打了他一下。
公訴人:你除了打農用車司機以外還打罵其他人沒有?
蘇秀文:沒有。
公訴人:對你這種打罵行為,農用車司機是什么態度?
蘇秀文:他沒吱聲。
公訴人:當時周圍有沒有圍觀群眾?
蘇秀文:有。
公訴人:他們對寶馬車被剮事件是怎么評議的?
蘇秀文:他們都在指責四輪車。
公訴人:后來你上車了嗎?
蘇秀文:上車了。
公訴人:你上車之后看沒看見車周圍有圍觀群眾?
蘇秀文:我的頭腦很亂,沒注意周圍。
公訴人:你上車之后是如何啟動寶馬車的?
蘇秀文:我也想不起來了,那時腦子非常亂,上車后車一瞬間就起來了。
公訴人:當你發現車向前沖而不是往后倒的時候,你又采取了什么措施?
蘇秀文:我一看車起來了,很害怕,腳底下怎么也摸不著哪兒是剎車。
公訴人:是什么原因讓你找不到剎車的?
蘇秀文:因為我對車的性能不了解。
我根本就沒看到劉忠霞
公訴人:案發當天你與死者劉忠霞有沒有過對話?
蘇秀文:沒有。
公訴人:你在打罵農用車司機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劉忠霞向你道歉?
蘇秀文:沒有。
公訴人:有人證實劉忠霞曾向你道歉,你為什么說沒有。
蘇秀文:沒有。我根本就沒看到這個人。
公訴人:你當時知不知道這個人和農用車司機是夫妻關系。
蘇秀文:不知道。
公訴人:被撞傷的12個人你認不認識?
蘇秀文:不認識。
公訴人:你下車以后看沒看見被撞傷的人?
蘇秀文:沒有。
公訴人:當時撞人后 你有沒有離開現場?
蘇秀文:沒有。
公訴人:警察到現場之后,是警察問的你還是你主動向警察說的?
蘇秀文:我主動向警察說的。
公訴人:由于你的行為造成一人死亡12人輕傷,你對此是怎么想的?
蘇秀文:我感到很歉疚,很對不起他們。
公訴人訊問完畢。
6年前取得駕駛證
審判長:你什么時間取得的機動車駕駛證?
蘇秀文:1997年。
審判長:你取得駕駛證之前是否參加了駕駛員資格培訓、理論考核?
蘇秀文:沒有。
審判長:你是怎樣學會駕駛機動車的?
蘇秀文:8月末我姑娘回國后教我的。
審判長:在你駕駛寶馬車之前你是否對這個車的機械性能和操作原理進行了學習?
蘇秀文:沒有,因為這個證是他們給的。
辯護律師
不是寶馬影響不會這么大
在法庭辯論階段,蘇秀文的辯護律師圍繞著案發后蘇秀文能夠主動向到場交警說明情況這一主題進行辯護。辯方認為蘇秀文的這種行為屬于自首,理應從輕處罰。
辯護律師稱,蘇秀文非官宦之女、達貴之妻,屬于先富起來的人,女人開高檔車肇事沒有從重處罰的依據。一個女人,開著一輛牌照很靚的寶馬車肇事后,就是新聞,就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如果肇事車輛不是寶馬,而是
夏利一類的話,還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嗎?蘇秀文的家屬在事故發生后已主動對被害方進行了賠償,死者獲賠9.9萬余元,12位傷者共得到17萬余元,以及對受害者的精神安撫。最終此事“無一人上訪、無一人提出附帶民事請求”。
該案的整個審理過程持續了1小時50余分鐘。
最終法院經審理認定,被告人蘇秀文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緩刑三年。